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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 Twitter 和 Facebook 等社群平台「流放」一年之后,美国前总统唐纳‧川普重新回到了网路,不过,这次他亮相的舞台,已经是彻底的「主场」。
美国时间 2 月 21 日,赶在美国「总统日」(即华盛顿诞辰纪念日)之前,川普旗下媒体公司研发的社群应用程式 Truth Social 正式上架Apple App Store。在几小时内,Truth 就登上AppleApp Store下载量榜首位置。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下载量过多,以至于 Truth APP很快发生了宕机,不仅应用无法正常使用,使用者注册也发生了问题。而 Truth 官方也将更多使用者放在了「等待名单」中,留待之后通知。
巨大流量带来的「幸福的烦恼」,是否意味着川普的 Truth APP可以从早已经是红海的社群媒体平台中杀出一条血路,与「屏蔽」自己的 Facebook 和 Twitter 一较高下?
▲ Truth Social APP在Apple应用程式商店的页面
无审查的 Twitter
2021 年 1 月,就在美国大选结果认证过程中,已经毫无悬念下台的川普在发言中「号召」支持者捍卫民主,结果造成了部分支持者围攻国会,阻挠大选结果认证的「国会骚乱」事件。
国会骚乱事件之后,Facebook 以及川普最喜欢的平台——Twitter,一并将川普的帐号禁言,这对于每天要发十几条推文的川普来说是沉重打击。前总统先是试图申请新帐号,结果也马上被封。
重返 Twitter 无果,川普曾经尝试使用「复古」的方式进行对抗——用一个部落格网页来对外发声并和粉丝互动,但是这个方式进展并不顺利,不到一个月就宣告关闭。
早在 2021 年 3 月的时候,相关人士就透露前总统自己的社群APP将在 3 个月内和大家见面。可惜的是,川普毕竟不是矽谷大佬,这款未命名的社群APP一直跳票到去年年底,中途还和开源软体组织闹出了不太愉快的争端。
而在被社群平台封禁一年之后,这款 Truth Social APP终于正式上架Apple商店,和广大网友见面了。
▲ Truth 页面基本上「致敬」了 Twitter
单从 App 页面来看,其设计风格和 Twitter 非常类似,基本上只要把 twitt 换成 Truth,就描述完了主要功能——推文叫 Truths、转推叫 reTruths。在首页有两个资讯流页面,一个是关注使用者的「Truths 流」,另一个则是媒体新闻页面。
Truth Social 在总统日前上架AppleApp Store后,一度冲到下载榜冠军位置,但可惜的是很快APP就发生了宕机。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由于「超大流量」,团队不得不将更多想要注册使用的使用者放到「等待名单」中,以便进行后续通知。
根据白宫前发言人、同时也是这款 App 所属公司 Trump Media and Technology Group(TMTG) 的创始人 Devin Nunes 透露,Truth Social 从去年 12 月开始,邀请了 500 人进行 Beta 版测试,其中不乏一些右翼媒体人。
川普女婿库许纳的 Twitter 首页上,一张川普的 Truth Social 的图片被置顶:「准备好了!你们最爱的总统马上和你们见面!」页面上川普的 Truth 帐户显示为「@realDonaldTrump」,旁边还有一个粉红色的身份认证的标记。这条 Truth 被「reTruth」了 399 次,被 Like 了 885 次。
「右转」的「真相」「钱景」如何?
如果不是 Parler「不争气」,前总统本没必要自己发 Truth 的。
2018 年成立的 Parler 本来有望成为美国保守和右翼势力的社群媒体,和 Truth 一样,Parler 也号称是一个自由、无审核的社群媒体平台,不过事后被证明,就像 Facebook 对极右翼言论进行打压,左翼性质的内容在 Parler 是被压制的,毕竟这是保守派和右翼人士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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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到最好的时候,Parler 号称有 2000 万注册使用者,活跃使用者接近 100 万。不过好日子因为 2021 年 1 月的「国会骚乱」事件而结束——当被媒体曝光暴徒利用 Parler 聚集闹事组织后,Parler 迅速被Apple和Google从应用程式商店下架,Amazon更是釜底抽薪,结束了与 Parler 的云端服务合作,后者下载量暂态暴跌 89%,并经历了一个多月的下线。
除了 Parler 和川普的 Truth,不少右翼人士趁著粉丝遭受主流社群媒体打压的机会,推出了为其打造的另外选择:
不过,这些对右翼和保守人士看起来吸引力很大的「新社群平台」,人们并不看好他们能真正的和目前主流的社群平台「掰手腕」,其前景也难说顺利。
▲ 川普在Truth Social上的帐号页面
首先,这些新晋平台瞄准的是被打压的右翼和保守使用者,即便 Truth 刚上架就被搞到宕机,但这也许只能证明后者的基础建设做得很普通。
而根据几个应用自己给出的数字,其使用者数在千万数量级,其中 Parler 2000 万、MeWe 号称 2000 万,Rumble 给出的数字是活跃用户 3900 万,而就在两年之前,这个数字是 200 万。
即便几个平台加在一起,和 Facebook 动辄数十亿的使用者和月活跃用户比起来顶多算是一个零头。
在 Truth 上,川普的帐号关注使用者显示为 317 个,而在他已经不能用的 Twitter,其关注者高达 8800 万。
这就造成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几家平台有任何动作,首先要在 Twitter 上进行消息扩散,当然「吸粉」这样的动作也都是在主流社群平台上进行。
「资讯茧房」是现代社群媒体平台最被诟病的一个结果,按照这个理论,Truth、Parler 本身简直就是「茧房」本身了。但有一点是一定的,即便是一个极端右翼或者保守主义者,也不是 7x24 小时关注政治本身的,他们在社群媒体平台上关注的更多是生活和娱乐相关的内容,简言之,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
另外,Truth 和 Parler 显然首批测试使用者都是亲右翼和保守派的人士,但是真正的右翼大 V 是不可能抛下自己在主流媒体平台数百万、数千万的粉丝,而跑去一个使用者只有千万量级的平台为爱发电的。
而且,虽然这几个平台都号称「自由无审核」,但是 Parler 的之前的动作表明,至少左翼人士在这些平台是不受欢迎的——这些平台本身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右翼和保守人士叫阵对方阵营的啊!
这就意味着内容和使用者的两个层面上,这些新的 App 已经帮自己设定了天花板。
▲ Rumble 的目标是 YouTube,成为右翼影片内容的聚集地
可以想像,不可能有一直标榜自由和民主的矽谷投资人或者育成中心会找上门来,投资这些APP的团队和公司。事实上这些团队的投资也大部分来自自己阵营的支持者,例如 MeWe 从 100 个投资者手里拿到了 2400 万美元的融资;Truth 透过川普的 TMTG 和 SPAC(空白支票公司)公司 Digital World Acquisition 合并融到了 10 亿美元,不过这比交易仍在 SEC 的审查之中,期间这 10 亿美元只能待在原地。
Rumble,走的也是相同路线,不同的是这家以 YouTube 为目标的的影片平台拿到了矽谷少见的川普支持者、知名投资人彼得‧蒂尔及其门生的投资,同时 Rumble 也在计画与 SPAC 公司合并,以 21 亿美元的估值,进行 4 亿美元的融资。
而即便有数千万使用者,估值达到 21 亿美元的 Rumble,其 2021 年 9 个月内的收入也只有 700 万美元,相比之下,YouTube 一个季度的收入是 90 亿美元,相差过于悬殊。
负责 Truth 的 Devin Nunes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们不想让『矽谷科技寡头』控制人们的思想和言论,或者决定谁能否停留在某平台上。」
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总是骨感的,就像川普无法再像之前「Twitter 治国」一样,Truth Social 或者 Rumble 想要依靠「政治倾向」来成功打造一个窄众社群媒体平台,并将其营运下去,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生意——而川普是个非常成功的生意人。